一天前,用军中特制弩箭射伤孟赞的军人名叫卢义,他是老古特意调到夏想身边负责保卫的特种兵,是一等一的高手。
今天夏想前来湖边别墅,他也寸步不离地跟随左右,只不过他不是夏想身边有正式编制的警卫,因此只能留在外围。再者他毕竟是军人,夏想是地方官员,如果传了出去,一个省委副书记身边有现役军官当警卫,就落人口实了。
卢义今天的职责主要负责夏想的贴身安全,他在花无缺的后门守候,以防万一有事,可以紧急护卫夏想从后门逃脱。
可以说,今天夏想的保卫措施之严密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陈皓天的政治局委员的保卫等级,因为不仅仅是他的警卫全体出动,不仅仅陈皓天出于对他的爱护临时抽调了几名自己的警卫来保护他,还有老古也安排了两名一等一的高手,时刻不离左右。
两名一等一的高手,一人是卢义,另一人是宋立。
不过卢义和宋立都是现役军人,二人只能都在外围,宋立和卢义都被安排在了后门等候。
如果卢义和宋立都被安排在第一层防线,今天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但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假设,事情,还是不可逆转地发生了!
在夏想听到院中轻微的异动之前,他今天带来的警卫,已经被解决了大半!
……从湖中悄然冒出的黑影不是一人,而是数人……数人悄无声息地潜水而行,来到了湖边。此时已经夜色大暗,昏黄的路灯照不亮湖边的小径,几名警卫也没想到湖水之中会有人潜伏。而风声和远处的人声掩盖了湖水的哗哗之声,直到几名黑衣人近身之时,警卫才有所察觉,但已经晚了。
守护在大门之外几十米远的两名警卫,被两名黑衣人一掌击晕,第一道防线被轻易突破!
第二道防线是三名警卫。
三人守候在大门外围大约不到十米左右,呈三角形,分散在三个地点。应该说,不管是从方位的站立还是从防卫的角度来说,都无可挑剔。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对手是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特种兵!
第二道防线的三名警卫,一人被击晕,一人中了麻醉枪,还有一人比较警醒,拔枪正要示警,被黑衣人下了狠手,一箭命中要害,当场身亡。
第二道防线全线告破。
第三道防线是在大门以内,别墅以外,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其实准确地讲,夏想的警卫力量有四道防线,但卢义和宋立都被安排在了撤退的环节,等同于其实没有第四道防线,就是说,如果第三道防线再全线告破的话,夏想就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枪口之下!
第三道防线也是三个人。
如果说前两道防线都是夏想副部级警卫应有的水平,那么第三道防线的三个人,就是副国级水平了,因为他们是陈皓天抽调的警卫。
作为第一经济大省岭南省的省委书记,陈皓天在政治局也是重量级人物,他的警卫力量自然全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黑衣人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早就摸清了夏想警卫力量的分布,甚至连陈皓天抽调力量保护夏想的事情也一清二楚,虽如此,黑衣人也清楚,对付第三道防线,就不如前两道那么简单了。
黑衣人一共七人,为首者在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而且还戴了面罩,但如果是许冠华在场的话,会一眼认出他正是焦良。
焦良悄然打了一个手势,七人一共分成四组,二二二一,焦良一人,另外六人组成三组,显然是要形成四组对三人格局,务求一击必中,然后迅速冲进房间,不给夏想反应的机会。
焦良对今天之局,志在必得,因为他等今天的机会等得太久了,原以为他没有机会狙击夏想,夏想现在保卫力量太强大了,而且几乎不离省委,他完全没有机会出手。
没想到,夏想还敢在最后关头出门,竟然来到有着天然便利条件的湖边别墅。焦良在请示了吴晓阳之后,立刻就部署了行动,并且调出了吴晓阳手下最精英的暗杀特种兵。不但身手不凡,而且装备精良,相信可以一举将夏想猎杀。
不但要将夏想猎杀,季如兰也别想活命!
说来之所以今天的计划得以提前部署并且顺利进行,还要拜季如兰所赐。季如兰并不知道她的电话被军方以技术手段监听了——想监听夏想的电话,却担心被地方国安部门截获,最终还是将筹码下在了季如兰身上——不想,还真的就顺势掌握了夏想的动向。
眼见离大功告成只有最后一步了,在焦良眼中,第三道防线的三名高级别警卫,在他眼中也已经成了死人,十分钟后,不但三名警卫一命呜呼,夏想和季如兰也将血流当场。
想到季如兰,焦良的心思就点躁动,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如果不是她非要请夏想前来,他还没有眼下的好机会可以正面狙击夏想。不过,他可不会感谢季如兰,对于脑大无脑的女人,他一向比较喜欢。因为在他看来,女人只需要有胸就行了,不需要有脑。
如果有机会,他倒愿意在季如兰身上体会一下大胸的快感,然后再一枪崩了她,让她到下面去陪吴公子。
焦良的想法是美好的,如果全部顺利的话,他今天不但能报仇雪恨,还能睡了据说还是处女的季家第一美女,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夏想呀夏想,人人都说你如何厉害,如何聪明,其实你也不过如此!
焦良向同行的三组做出了一个行动的手势,随后,几人就一齐动手了。
焦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而是低估了夏想的防范,更低估了陈皓天派出的三名精英的身手,当然,他还犯一个致命的错误——忽视了卢义和宋立,并且错误地判断了夏想的智慧。
……
张力来到南国之春的时候,大概晚上八点多,南国之春灯光黯淡,花草衰败,提前进入了秋天。
张力被吴晓阳亲热地迎进了客厅。
张力醉意还在,坐下之后头脑还不太清醒,愣了一愣,有点想不通他和吴晓阳还有什么话可谈,就又站了起来:“对不起吴司令,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天是吴晓阳自从死了儿子之后最开心的一天,怎肯让张力走?他拍了拍张力的肩膀:“张力,你不要灰心丧气,虽然你不再担任省长秘书了,但依然可以从军。只要省委肯放你,我会安排人去办理,保证你从军之后,一路高走。我在军中的力量,至少保证你到大校,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人,不能让一条路堵死。”
张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迂回之策,真能先从政后从军?
吴晓阳看出了张力的疑惑,笑道:“符渊现在是中将,他以前一直在地方上从政,还做过副省长……”
张力眼前一亮,他当然听说过符渊,被吴晓阳一点,似乎眼前突然就出现一条光明大道,先前的沮丧一扫而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由眼神黯淡下去。
如果他真如吴晓阳所说弃政从军的话,那么以后就算吴晓阳的嫡系了,他将彻底和夏想决裂。再联想到吴晓阳即将倒台,以后还能有什么未来?
吴晓阳人老成精,见张力已然动心,就说:“我是即将退下了,但军队不比地方,军队上的将领的忠诚度很高,只要我不死,我说话还是会有许多人得听。我能一直在羊城多年,还建造了南国之春,你说我在上面没人,能有今天?我现在是无人可用了,觉得和你谈得投机,才愿意接纳你。”
张力迟疑了一下:“我担心如兰和季家反对……”
“过了今晚,季如兰和季家都不会再理会你了……”吴晓阳哈哈大笑。
张力只顾琢磨其中的利害关系了,没有深思吴晓阳话里话外的另一层含义。
……
100米,90米,80米,木风每一步都非常坚定,右手放在腰间,并未直接拔枪,现在敌暗我明,他并不清楚车内的焦赞想怎样和他决一死战。
虽然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他肯定,焦赞就在车内。
又向前走近了十余米,已经到了手枪的有效射程的边缘,木风站住了,大声喊道:“焦赞,我们是比身手,还是比谁的枪快,你划出道儿来,我奉陪到底!今天,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车门一响,孟赞下了车,离得远看不亲切,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意。
“木风,你何必为了夏想卖命?实话告诉你,现在夏想可能已经没命了,哈哈……”孟赞仰天大笑,“你上当了,我是故意引你过来,就是为了你在夏想被暗杀的时候,不能当场保护他。”
木风也笑了,还是冷笑:“孟赞,你错了,我是故意前来狙杀你,夏书记身边有卢义和宋立,没有我,夏书记一样安然无恙。卢义和宋立你应该很熟悉了,在全军比武中,你和焦良正是败在了卢义和宋立的手下。”
“什么?”孟赞震惊了,“你胡说八道!”
在孟赞一愣神的工夫,木风捕捉到了一个难得的时机,高手过招,疏忽只在一瞬间——他蓦然拔枪、瞄准、开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砰……枪响了。